
稍微遠離一下 城市的喧囂
驅車前往 函館近郊的大沼公園
依序上了車 習慣性撿了個窗邊的位子
列車在一陣廣播後 緩慢的啟動了開來 窗外景色像走馬燈似 連續向後推送
列車行進的速度加快 窗外景色更換的速度也加快
遠景的海平面和天際線合而為一
近景的鋼筋水泥聚落被冷空氣稀釋了起來
離開城市的距離拉長 漸行漸遠 稀釋的不只市街景物 所有的色彩也被紛飛的飄雪稀釋殆盡
一片白濁的模糊 吞噬了一切 只剩車內僅存的溫暖色系
我無心依戀這些人造的繽紛 拿出行程規劃表
為剩下的兩三天時間 做著修改
看著表上藍筆紅筆交錯塗改的刪除與註記 除了交通時刻都有準確的執行外
其餘的行程點 大概都沒有百分百按照上面所規劃的做
這也是之前所提過的 自助旅行的隨機應變與自在感
過了近一小時 車停靠了站 下了車 迎面而來的先是一道冷風 刺進沒有任何防備的毛細孔
車內與車外的溫差之大 讓顏面神經頓時麻木了僵硬一陣
雙手在臉頰搓揉著每個毛細孔 恢復著知覺 恢復著臉溫
眼前的景色呈現 卻以為自己誤闖時空異境
*這可不是把相機調成黑白模式 照出來的結果 沒想到冬雪可以把景物蕭瑟到這麼淒冷的病態美
從繽紛的函館到自然的大沼公園
從極彩的馬諦斯過渡到極簡的潑墨山水
不過50分鐘車程 那片紛飛風雪可以把一切色彩吞噬了只留黑與白
就連時光也吞噬掉了
置身在黑白森林內 所有的動作都停擺 蕭瑟取代了一切
沒了溫度 沒了知覺 時間停滯在我的駐足點
原來蕭瑟竟也被蕭瑟自身給取代 無所蕭瑟
*潑墨山水 除了山 除了水 "橋"是畫中第三個必備的元素
不知道為什麼 想到潑墨山水 想到橋 就想到蘇東坡
可能是國中時候 念了什麼文章 而把這三個物件 誤扯在一起
特別是這種拱形橋..............................................
*橋上360度 大沼公園全景拍攝
在還沒有DC問世的時代裡 那時候出遊拍出來的照片 總是感到一陣遺憾和欲求不滿
相片在怎麼放大 裡面的景物還是框架在很小的範圍內 視野可能不到90度的夾角
越看越不過癮 越覺得有種壓抑感
所以常會自以為聰明的自己原地360度旋轉拍攝 洗出來的照片在想辦法像拼圖一般拼湊一起
不過常常因為每張照片的焦距 曝光 拍攝仰角高低不一樣 功虧一簣
也許A80還蠻低階的 所以矩陣式拼貼還是有它的極限所在
我還記得大學時代騎車橫跨中央山脈 騎到武嶺時 突然遇到大雨與土石流加冰雹
有位同學卻突然提出這樣一個問題
"山上的小猴子如果遇到大雨都會躲到哪裡?"
類似的問題 我也在這邊想過
"北海道的雪季 那些曾在湖上或週邊棲息生活的動物 鴛鴦鴨子 會去哪邊躲避風雪?"
原來 他們是不躲避的 還是處在表層冰凍的湖面上
PS:黑色的動物 是烏鴉 北海道的烏鴉特多的 就算看不到 也聽的到

即使大雪紛飛 遊客還是不减興致 乘坐被雪上摩托車拖拉的雪橇上遊湖一周
其實那時候 心中泛起恐怖的思想
如果當時遊到冰面較薄的湖面上 突然裂開................................................
不好意思 第一次站在結冰的湖面上 真正體會到"如履薄冰"的恐懼

這真的蠻爽的 在冰做的滑梯溜 頗滑的 快感不輸滑雪
為了減低滑下的速度 還必須用雙腳抵住滑道兩邊 來控制速度

這些人聚集在結冰的湖上幹麻?
瞎咪!!!!!!!!!!!!!!!!!!!
在結冰的湖上BBQ!!!!!!!
有沒有看錯 太誇張了吧
不怕冰溶化 掉近湖裡!!!????
你們可以更誇張點 圍起爐來煮火鍋不是更屌

這群人又在湖上幹麻?
湊近點看...............

"I got a FISH"
"なに?!さかな !"
這個女孩子叫田中 千鶴
不曉得是我嚇到她 還是她嚇到我
釣到魚後 直接在我面前炫燿
還說她曾經去過台灣一個叫peach的地方
"peach??桃園嗎??"
他們一行人都是旅遊社的同事 特地來此釣魚
還教我怎麼釣法

1.先在冰上鑽個洞
2.在洞旁邊擺個小碗
3.在擺個小凳子
4.在魚鉤上叉上小蟲
5.投入洞裡
6.等著魚上鉤

直徑大概只有十多公分的小洞

真想問她"這小魚 釣了之後 要怎麼料理................ 作赤身嗎"

插了一下花 體驗一下如履薄冰的釣魚感
釣了半天 半條魚也沒釣到
只要到了MSN和E-MAIL

算是個人癖好還是心靈上的缺陷
對於通道 路 巷道 有延伸性的風景
心中都會產生莫名的憧憬 幻想
卻又幻想不出什麼劇情來
可能就是這個遺憾
吸引力就更大了
飄雪
6000公尺以上是物理現象 水氣凝結成冰晶
6000公尺以下是情感範疇 物理昇華為情感..................
雲際間 兩個冰晶的邂逅 是墜落的原罪
非似天使路西法墮入凡間的快速
沒了羽翼 卻借了風的輕盈 逞遨翔在迷流中
時而翩翩飄逸如騰於青空嬉戲的仙女
時而悠悠飄忽似失去軀體寄託的靈魂
伴著生起濛濛雪霧
行止若有似無的像薄雲輕輕掩住了明月
終究
零度的冰點 是生命的後盾
沒了風的憑藉 逃不出宿命的詛咒
落到一處暖地 化作一灘雪水
小說戲劇裡頭 從第一珠飄雪降落開始
浪漫的場景就無所遁形
於是
『飄雪.................
該是浪漫的』
就也常在我心中這樣烙印下狠狠的悸動
科學家也來湊一腳
在顯微鏡下發現雪的原形--------冰晶
於是
『浪漫的形狀......
是六角形的』
曾經在武嶺見識到生命中的第一場雪後
就欲罷不能 尋找雪的故鄉
來到北海道
才更深切體會
飄雪真的是浪漫的
但僅限只飄一點點的雪
飄很多的時候
就不是浪漫了 是災難
當飄雪和狂風加在一起
第一時間對『飄雪 該是浪漫的』舉牌抗議的
就是眼睛和臉頰
雪飄在臉上溶化 又結凍的刺痛感
到最後會讓你五官麻木
小時後常聽大人說
在天寒地凍的北方
常常會有人 鼻子或耳朵不小心被凍掉的情形發生
所以在北海道的日子
我還真常常去摸我的鼻子耳朵 看還在不在